曾經有那么一個璧山人,在歷史的轉折關頭,站在了舉足輕重的位置上。
晏子賓,明代璧山貢士,任陜西米脂縣知縣。作為一名貢士,如果沒有和另一個名叫李自成的流賊交集,相信這個晏子賓一生定將默默無聞,不會出現在正史中,并被后人反復提起。
晏子賓,任米脂知縣。
——乾隆《璧山縣志·科貢·貢士》
晏子賓,任米脂縣知縣。
——嘉慶《璧山縣志·選舉志·貢士》
明,晏子賓。
——同治《璧山縣志·選舉志·恩貢》
晏子賓,由恩貢任米脂縣知縣。
——同治《璧山縣志·選舉志·仕籍》
按:貢士,經過各省鄉試獲得舉人資格的考生進京參加“會試”,合格者為“貢士”,取得“殿試”資格,如果再次獲得朝廷賜予出身的即為“進士”,貢士是介于舉人與進士之間的科舉等次。
李自成,米脂人,世居懷遠堡李繼遷寨。父守忠,無子,禱于華山,夢神告曰:“以破軍星為若子。”已,生自成。幼牧羊于邑大姓艾氏,及長,充銀川驛卒。善騎射,斗很無賴,數犯法。知縣晏子賓捕之,將置諸死,脫去為屠。天啟末,魏忠賢黨喬應甲為陜西巡撫,朱童蒙為延綏巡撫,貪黷不詰盜,盜由是始。
——《明史·列傳第一百九十七·流賊》
自成者,迎祥之孫,世居米脂懷遠堡,與張獻忠同歲生,幼牧羊,長充銀川驛卒,善騎射,斗很無賴,里中人苦之,謬推為里長,數犯法,知縣晏子賓將置諸死,脫去為屠。尋殺人,偕兄子過亡命,投甘督所部將王國為兵。會國奉調過金縣,兵嘩,自成忽起,縛縣官索餉。國止之,并殺國,走依于迎祥。
——(清)夏燮《明通鑒》
闖賊李自成者,陜西延安府米脂雙泉堡人也。父守忠,隸行太仆為養馬戶。守忠之父海,海之父世甫,家頗饒。守忠娶金氏而無子,禱于華山,夢神告之曰:“以破軍星為若子”,而生自成。父母異之,呼為黃來兒。六歲,記憶逾常兒,顧跳踉不可禁。長名鴻基,與兄鴻名之子名過者,偕就塾,不讀書,嗜拳勇。與同里劉國龍偕飲郊外,詣關廟角力,鐵爐七十三觔,自成只手舉之,繞殿三匝;過與國龍不能也。乃大言曰:“大丈夫當橫行天下,自成自立”。即改名自成,號鴻基焉。三人數聚飲,守忠責之。自成私走延安,從教師羅君彥學刀槊,大喜;以書招過與國龍同往。守忠見書,覓之還;延羅于家,使三人師之。守忠既死,自成益傲蕩,盡亡其父貲;貸于邑之艾氏。艾著姓,有為府同知者,邑人呼艾老舉人;以自成負其子錢也,執而抶之。自成數犯法,米脂令晏子賓者,械而游于市,將置之死;得脫。
——(清)徐鼒 《小腆紀年》
千里之堤毀于蟻穴,一時的疏忽,偶然不能再偶然,也許在當時是司空見慣的現象,沒曾想,歷史就在此開始發生了戲劇性的轉折,隨后引發的蝴蝶效應,最終刮起了席卷大明國的颶風。晏子賓,就像后來那個在一戰中沒有對一名射程內德國傷兵開槍的英國士兵——亨利·坦迪,二戰中他才痛苦地發現,自己放走的那人名叫阿道夫·希特勒。

(圖一《明史》)

(圖二嘉慶《璧山縣志》)
(區政協委員、農工黨璧山支部黨員 印林)